與媽媽說說悄悄話
——紀念母親仙逝十八周年
不經(jīng)意間，又一輪母親節(jié)悄然降臨,，魂牽夢繞的母親越來越清晰地站在眼前,，……此時，娘倆間的悄悄話如蜿蜒的小溪在心靈靜靜地流淌……
……媽,，您生我氣了吧？這么久沒搭理我,，以為我忘記您了,？怎么可能呢！您的一舉一動,，一言一行,，您的慈愛，您的剛強,，您的嚴厲,，無時無刻不停駐在女兒心中。兒時,，就聽說您是聽著別人的孩子喊媽媽,，而自己視舅舅為父，舔著親戚家的康糊糊長大的…… 十八歲嫁給爸爸的時候,，您就養(yǎng)成了勤勞苦干的習慣,。不是嗎？您每天在雄雞報曉前起床,，為全家人生火做飯,，伺候爸爸上班，安排兒女上學,，一大堆的家務活干凈,、麻利地拾掇好，然后一溜小跑趕到居委會去做婆婆媽媽的工作…… 夜間,，當我們七個小腦袋一溜兒排開,，安靜入夢時，您要在如豆的燈下飛針走線,，媽,，您是遠近聞名的巧手，還記得嗎,？您用邊角料為我設計的夏裝,，還有那件盤著中國結的便裝，這在當時幾代人同穿老三樣的歲月,，可謂是開創(chuàng)時尚的前列,，左鄰右舍求做針線活，您是有求必應,；媽,，我小時候怎么那么淘?。『孟癫粫呗?，只曉得蹦,，從房門幾步就躥到大門口，穿著當時是最結實的卡其布面料的厚底鞋,，不多久鞋底就磨出了洞,，鞋張著嘴…… 有次我見您納鞋底，一次就斷掉兩根錐桯,，手背麻繩勒的紅印一條條,，無論多忙，也要將我們姐弟七人的鞋襪,，穿著——即使是打著補丁的服裝,，都趕制的整整齊齊，干干凈凈,?！瓘奈匆娔菹⑦^，我們眼中的媽媽多么辛苦又了不起??！
您還講過爸爸的故事，至今影響著我們的人生,。您說,，爸老家在山東，爸是孤兒,，十來歲就到一個商鋪做學徒,，給東家端屎倒尿，掃院子,，帶孩子,，在一次挑擔送貨途中,，被撞入海中摔斷了腿,，十六歲時隨老鄉(xiāng)闖關東來到了東北牡丹江鐵路機務段，在火車上做司爐,，這一干就是45年,。其中，爸由司爐,、副司機提升為司機長,，20歲就加入共產(chǎn)黨…… 爸將大愛與一腔忠誠獻給黨及他熱愛的事業(yè)，兢兢業(yè)業(yè),，埋頭苦干,，創(chuàng)下了幾十年安全行駛無事故的功績,，曾無數(shù)次榮獲：標兵、能手,、先進生產(chǎn)者,、勞動模范的光榮稱號，五九年出席全國群英會,，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接見…… 媽,，爸的功勞簿、軍功章有您的一半,。我見到太多的歲月,，每次爸出乘前，都是您看著時鐘,，守著爸睡好覺,，吃好飯，備齊爸的工裝及用具,，使爸無后顧之憂,，全身心投入工作。媽,，爸的成功,，您功不可沒！
您愛每個孩子,，看重孩子們的學習,，在德育上您的孟母、岳母教育方式敦促未成年的小弟,、小妹在文革期間各自奔赴祖國前沿,，屯墾戍邊！您全然不顧身體多病的折磨,，風塵仆仆,，一步一挪趕到邊陲，給兒送去母愛……真是舔犢情深??！
媽，您說您不記得那么多了,，一切都平平淡淡,，可是您的言行我不會忘的，我養(yǎng)成的節(jié)儉習慣,，都是您身體力行的延續(xù),，可以說，節(jié)儉是老一輩人地優(yōu)良作風,，每一位母親都有自己的節(jié)儉經(jīng)歷,，而媽媽您的節(jié)儉故事,，卻是教育我們成長的最好教材。記得您用木制襪底板補襪子,，用碎布連起做小被,、書包，做布子當玩具,，您常說：“別人的東西再好,，我們不能要，自己的東西再孬,，也不要扔掉,。”破布洗凈裱成袼褙做鞋底用,。在孩子服裝上,，您是新老大，舊老二,，縫縫補補給老三,。這節(jié)儉的美德一直影響著我…… 媽，記得嗎,？我結婚時,，您給我的陪嫁里有一個方正的小包，裝的是潔凈平正,、大小不一的舊布片,，那是我的“傳家寶”……
在三年自然災害期間，您想盡辦法淘弄一些糖菜渣和榆樹錢做混合饃,，用撿來的菜葉,、蔥須做成小豆腐，用養(yǎng)殖的小球藻做代食給我們充饑,。怕我們不愿吃,，就給我們講您小時候吃糠、啃樹皮的故事,。我們聽后,，爭搶著吃下這不是飯菜的口糧…… 遵母訓，從不掉飯粒,，如今,，外孫女碗里若不吃干凈，就給她背：“誰知盤中餐,，粒粒皆辛苦?！眿?，記得那時,，咱家代食也接不上了，父親在外地求學,，無正常收入,，盡管當時爸爸已經(jīng)很有名氣了，您卻從不向組織張口,，硬是弓著重病的身軀帶著我前行幾十里去放牛山墾荒自救,。您的剛強、自尊是激發(fā)我生存的原動力……
您為兒女盡其所能,。有一年的十一,，學校讓我們女生都穿紅毛衣參加游行。您象變戲法似的為我定制了一件漂亮的紅毛衣外套,，這是全家人首次奢侈消費,，穿在身上光彩照人。您當時開心地笑了,，這笑容是多么厚重的母愛?。?span>
媽,，您還記得,，您六十大壽時，我給您訂做的羊羔皮皮襖嗎,？您高興的合不攏嘴,，并喃喃著：“太浪費啦！”媽,，您那么愛惜,，從不舍得穿，只是拿出來看看,、摸摸,，這件帶有您體溫的皮襖，就這樣珍藏至今……
媽,，今兒咱娘倆嘮的多開心?。∨畠合肽臅r候,，您就會出現(xiàn)在我的眼前,，那么慈祥，那么親切,，我多想撲向您,，在您溫暖的懷里，享受母愛的撫摸…… 您雖然離我們而去，但您的音容笑貌將永遠銘刻兒女心中,！媽,，您知道嗎？您留給我們最大的財富不是金錢,、房產(chǎn),，是您教會了我們剛強、自愛,、節(jié)儉和面對困境時的勇氣和能力,，這是多少金錢也買不到的，這份精神財富會代代相傳,，長長久久,。
祝愿媽媽天堂安詳，節(jié)日開心,。
作者：呂斌
2011年4月30日
